木音

来过。

论家庭为何不能单边霸权(中)

  “夫人,夫人。”林念之看着面色苍白的纪言,声音中带了些许哭腔“我从厨房里偷拿了些面包,您吃点吧。您再这么下去,身体怎么可能受得了啊?言言,听话,吃点吧。”

  “伯爵呢?”纪言睁眼看清来人后哑着嗓子问道。

  “夫人,现在是凌晨,伯爵先生早已睡下了。”

  纪言闻言,挣扎着坐起了身“有茶吗……绿茶。”

  “夫人,这里只有葡萄酒和红茶。”林念之上前扶住了她。

  “他们喝茶的品味……我不想多说。念之,倒杯水来吧。”

  纪言看着年轻姑娘利索的身影“你这个年纪本不该……”

  “夫人,你就没想过逃出去吗?”

  听到林念之的问话,她扯了扯嘴角:“念之,我给你讲个故事吧。”

  “大概是三十一年前,在东方,一位征战四方拥有忠诚的将军,在30岁头上得了位小姐,宝贝异常,要什么给什么。但将军的父亲不喜欢那位小姐。甚至可以说是厌恶到了极点。”

  “怎么可能?我虽见识浅薄,却也知道在东方小姐们是一些官员攀亲结戚的工具。”林念之皱了皱眉“这一点跟那些爵爷们一样,都令人厌恶。”

  “那位小姐是独女,将军没有儿子又把心都扑在女儿身上。老将军怕香火无人继承,又不好直接对嫡亲孙女下手。”纪言没有回答她,只是继续叙述。

  “原先只是不喜,因为这孙女可能绝掉他家的香火。后来即使将军又有了一子,老将军仍厌恶着那位小姐——似乎是把她当做自己的仇人一般。

  “老将军谋划着将孙女嫁给一位外邦人,再让那外邦人回到自己的国家,这样就得以不见孙女,儿子也可以把心思都放在教导孙子上,可谓是一举两得。”

  “但那老将军为什么如此厌恶那位小姐呢?后来将军有了儿子,那老将军不应该对孙女好点了吗?”

  “小姐跟母亲,也就是将军的发妻长的很像,而将军发妻的病故与老将军脱不了关系。

  “看着如此相像的脸,老将军又有什么理由对孙女好呢?他心里不害怕就好了。”

  纪言抿了口水:“怎么这么甜?”

  “我加了一点糖,言言,补充点力气吧。”

  “当时有令,世袭爵位须是正夫人之子。眼看将军也不打算要嫡子,只和夫人过着琴瑟和鸣的生活,老将军怎么可能愿意让爵位在此断掉?

  “他在将军夫人的饭菜里下了药,却没有注意到躲在角落里的年幼的小姐。夫人食后重病,连宫中派来的御医都无可奈何。夫人病亡后,侧夫人顺理成章的成了正室,他那宝贵孙子也就有了继承权。

  “处理完夫人后,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太平日子,直到小姐及笄后,他看着在小姐身上又活过来的夫人,大抵是害怕吧?否则怎么可能放弃同其他世家联姻的机会,也要把小姐嫁到千里之外,不得见人的地方?”

  “那将军没有拦着他吗?”

  “‘百善孝为先。’ 将军劝过很多次,却拗不过他,有恐背上不孝的骂名,以辱门楣,只得从命。

  “他担心女儿嫁过去后,远离家乡又受人欺负,在都城有名有姓又口碑颇好的外邦人中,挑了又挑,才选中了一位23岁的青年,含泪将小姐嫁了过去。此后十余年再没见过她。”

  “那位青年是……”

  “你已经猜出来了,不是吗?”

  “伯爵先生。”“德·维纳里斯伯爵。”两人同时道。

  “看,你很清楚是谁。”

  “我自17岁嫁他,过了下个月就32了。这木偶般的日子,我过了14年。

  “刚来时虽有不适,但总归有桃夭他们在旁,也不至于熬不过去,后来只剩我自己面对伯爵愈来愈强的欲望。

  “我17岁不能做主自己的婚姻,出嫁后无法做主自己的自由。”纪言拽了拽裙摆,露出长期不见天日而显得格外苍白的脚踝,一根华美的金链牢牢的锁在上面。

  “这三四年来,我甚至出不了这间屋子。”她轻轻地晃了晃腿,引起一阵清脆。

  “听,像不像一首囚歌?”

  纪言松开裙摆,看着仍伏在她膝头的林念之:“他把对东方女性的所有幻想——忠贞、温顺、三从四德,亦或是其他的什么都加在我身上。

  “这些东西和他本人一样,令我作呕。

  “我的命运应在我自己手中抓着,而不是其他什么东西。

  “我定会把这些东西燃烧殆尽,

  “不惜一切代价。”

  

  

评论

热度(4)